田邊光彰先生簡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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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舉畫筆 環境藝術家保護受威脅的野生稻 ASAKO MURAKAMI 原載The Japan Times (Dec. 6, 2002)
大阪—田邊光彰先生的藝術有助於野生稻的保育,其效果或許不輸給農業專家與環保人士的努力。
第一屆的野生稻國際會議於十月在尼泊爾首都加德滿都舉辦。會場中展示田邊長約9米寬1.3米的野生稻單一莖桿畫作,並邀請與會者在作品上簽名。 六十三歲的雕刻家說:「視覺的效果是很重要的,我希望籍著畫作可幫助尼泊爾政府開始進行野生稻的原境復育」。 專家指出,野生稻的演化超過一萬年,比起栽培種更能抵抗病蟲害,有助於水稻品種的育種,以提供需求日增的食物。但是專家認為經濟的迅速成長,對亞洲野生稻棲息地的破壞很大。 橫濱的田邊先生已經多次利用藝術作品提高公眾的體認,或者鼓勵政府採取官方行動保護環境。在1991年的時候,以「稻穀」為主題的一些作品就在日本與中國展覽。野生稻發芽的雕刻品也於1994年在馬尼拉國際稻米研究所展出。 同年田邊先生把一個雕刻品與若干畫作捐贈給泰國皇室,政府因此指定曼谷郊外2公頃的土地來進行復育。這是該國第一個野生稻保留區,其後土地面積擴增到12公頃。 田邊先生認為,如果沒有政府鼎力的支持,野生稻的復育是不可行的。 他在1997捐贈了一個長達33米的不鏽鋼雕刻品給泰國農業部;這個作品現在放置於曼谷附近PAthum Thani 稻米研究所的實驗水田。 田邊從1980年代後期開始對野生稻產生興趣;與日本和國外稻作專家會談之後, 他從1992年開始參與野生稻的復育活動。在那個時候,認識到野生稻遺傳資源保護的重要性的農業專家還不多。 田邊說:「即使在日本和其他的國家在種原庫保存野生稻的基因,但是若自然環境受破壞,仍無法避免野生稻的滅絕」。 參與加德滿都會議的專家有64位,來自八個國家,包括中國、印度、印尼、菲律賓、英國與日本等。與會者對於野生稻的基因流失深表關懷,認為應改儘快採取行動,否則野生稻會絕種。 田邊說:「會議會是個起步,實際的復育活動開始前還會有很多困難」。 「在自然環境漸受破壞,重要物種逐漸消失的此刻,我的作品提出了對未來的預警;這是我做為藝術家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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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邊光彰與我和蘭香會
野村 太郎 翻譯:賴光隆教授
田邊光彰稱呼我為"先生",其實我們間並無師生關係。他是一個雕刻家,我是對藝術作品作評論的人,立場雖異,但同是參與現代美術的夥伴。我在1970年代中間,經人介紹認識他。當時他曾屢次出國旅遊,增加見識,頗有雌伏待發之勢。因之,我勸他開個展發表作品,並代勞做作品的推薦。因此緣故,繼後他有創作,必定請我批評指教,敘述感想。如此經30年的記錄,就是整理在Mitsuaki Tanabe網路上的拙文。 田邊於1987年,在韓國國立首爾現代美術館庭園內設置的"穀粒"作品開始,對稻作的起源問題寄莫大的關心,更對野生稻燃起極大的探求心。不久,他和抱有此種遺傳學上貴重資源的野生稻將會因在人為人災消滅的危機感的少壯農學家佐藤一郎博士,聯合提倡"野生稻的自生地保育"觀念,並把其理念附托於"穀粒"的造型化,作為一貫的創作風格到現在。在他的創作過程中,下面的兩點,我給與高度的評價。 1.促進藝術與科學相互連繫的實踐。這兩種分野的結合與強化是繼20世紀的重要課題。2006年8月,倫敦大學的科學史.哲學科的阿塞.密勒教授,曾經在東京大學舉辦的"次世紀文化研討會"演講中強調該兩分野的共同作業與緊密化。田邊應是夙就把該概念付之實踐的少數藝術家。 2.藝術領域引進最新科技的成果,開拓新表現法。田邊的製作積極採用不鏽鋼材料的壓延.鑄造.切削的技術成果。特別是利用鑄造的"穀粒"造型,親自操作Arc Air Gouging (電弧氣吹切割) 的技法。應用此種創試而產生的新表現,一定會在很多分野的次世代帶給啟發性的典範。 在3000度攝氏以上的高熱,金屬切削飛散的技法,必須配合旺盛的體力與集中力。三年前,有機會和田邊閒聊時,他曾提及希望自己的體力氣力均能勝任時挑戰這種技法。當時他也談及不鏽鋼業長期不景氣後開始回復的事情。我即時給他承諾協助實現他的願望,願盡微力幫忙,就是保證提供所需最起碼的費用。 問題是這樣的作品要裝飾在那堙H(田邊的用語不是"裝飾",而是"提案";現代美術家的他,作品不是裝飾品,而是第一義上是理念的表明)。就此問題上,田邊和我曾一致決定"贈送作品的對象是台灣"。理由是,台灣曾經有野生稻的自生,而現在也在做野生稻群落的回復努力中。雖然涉及私事,我個人每次看到田邊"穀粒"的創作品,都會想起太平洋戰爭末期個人在台灣就讀台北帝國大學予科時,和學友一起分住農家,從事幫忙水稻收割作業的往事。那個時候的體驗,讓我深深體會"粒粒皆辛苦"的意函。爾來經歷60多載的今天,看到切割瘢痕累累的田邊的"穀粒"作品,讓我深切的想及把它當作稻作辛苦的歷史的開端,奉獻給緬懷的台灣土地。端初做為供物,不是單為懷念舊情,而是做遙祭洋洋廣闊的未來。 想及於此,我很快與台北帝大予科時期以來的親友賴春和兄連絡,告訴他我的心情,並托他介紹可能會接受此作品的單位。賴兄很快就和造形作家的千金純純小姐,認為國立台灣美術館是最適宜的場所,並承勞駕到台中交涉,獲得該館同意作田邊光彰展與捐贈展示作品的榮幸。賴兄的回信,我至今仍珍藏在身邊。 田邊與我,其後曾訪問該美術館兩次,做展示前的商量。雖然在這期間,有館長的異動,現任館長薛保瑕女士,對已定的計畫沒有做任何變更。不但如此,在第二次拜訪研商時,薛館長還親自對展示位置與方法做建言,給我們諸多幫助;如展示場所選廣闊的大廳,並為了增加迫力,建議雕刻作品以外,另加一點創作等。這個追加的作品就是日後決定要寄贈國立台灣大學生物資源暨農學院的畫。這個薛館長的建言,激起田邊氏的感奮,為了該創作的構想製作,乃再多花若干的時間。 另外一方面,我等到展覽會會期的擇定,把寄贈該作品的首尾經過,向台灣與日本的兩蘭香會會長報告,並告知想用"蘭香會有志會員"的匿名捐贈,獲兩會長的諒解。這是日本蘭香會在解散之前的事。 這個時候,田邊的追加作品已告完成。作品具有優異的迫力,足以回應薛館長的期許。精細且具活力的描線,佈滿作品的四周,迫力感令人觀為嘆止,恰與雕刻作品成好一對。 我造訪林廷燦會長於私寓,拜託他找"畫"的寄贈對象,幸好這個願望獲得林會長與羅銅壁先生的妥適的安排,就如上所說決定捐贈給國立台灣大學。順便在此一提,田邊曾畫過二次與此次"畫作"同大的"大形畫"。其中的第一作品,曾展示於在東京舉辦的國際稻米研究所(IRRI)會議的議場,於會議後,獻給在會議上發表研究成果的泰王國皇女殿下。皇女殿下於回國後,在泰國推行泰國皇家計畫的野生稻自生地保全工作。第二作品是展示於在尼泊爾國舉辦的野生稻自生地保全的第一次國際會議時的會場者。在"畫作"上面有參加出席的科學家和日本的支持者的簽名。這個作品原來予定要捐贈給尼泊爾王宮,目前因該國政情流動,尚未捐出。作品捐贈給兩王宮的主要目的,在於自生地保全須國家規模的民意集結始能竟功,為主要的考慮。 我把作品捐贈的經過逐一告知賴春和先生,如此,我的內心對順利進展的事情得以心安理得的感念,但同時也發現捐贈人名義的難題,因為捐贈的對象均屬國立的機構,如果使用匿明捐贈,是否會很失禮?想及於此,難免有深刻的煩悶。我到底怎麼做較好?幸虧賴先生了解我的心情,乃在前次蘭香會新年會的席上,提議以台灣蘭香會的名義捐贈,並獲出席會友的同意。田邊和我,對台灣蘭香會的授權非常感激,並引為自傲。 還有,際此展覽會及作品捐贈時,田邊與我個人擬提議的是,曾經失去野生稻自生地的台灣,應該整理必要的知識.技術.實驗場所,使成功復元野生稻群落,在國際社會上能把握住自然回復的主導權。由於過去的濫開發,失去自生地的東南亞各國,現在亦開始反省。又聞澳洲亦開始把野生稻做為新的資源(野鳥與野生動物繁殖所需的飼料),著手育成其群落。 在此殷切期待,台灣能夠提供這些國家所需的Know how(新技術)的新世代人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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